当李一男涉嫌内幕交易受审的传闻被证实，大多数的故事版本都在围绕“一个天才少年的陨落”而展开。

“因涉嫌内幕交易罪，46岁的李一男于3月15日在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受审。检方指控称，李一男及其妹妹通过内幕消息炒股获利700多万元。据财新记者了解，李一男在庭审期间否认检方指控”。

案件的最终结果目前尚无从得知，但如果从创业者李一男的视角来评估，故事还没有讲完。创业者李一男的梦想，还在小牛电动的身上延续。

几乎所有人都记得2015年6月1日那天，沉寂已久的李一男在舞台上动情演讲的场景。为了这次有复出意义的亮相仪式，他每天都在准备演讲稿，走路吃饭的时候也在背词打手势。

第一款亮相的产品也煞费苦心。小牛N1并没有选择张扬的设计风格，而是走的稳重路线。这也是李一男的主张，目的是让产品能被更多人接受。

从后续在京东众筹上的反应来看，这种策略收效不凡。半个月里，小牛电动N1刷新了京东众筹历史记录，众筹金额7200万元，成为京东史上最大的众筹项目。考虑到产品发布前，小牛电动就已经有5000万美元的融资，众筹的首要意义或许不在于钱，而是一种自我证明。

不过现在回看，当时李一男或许并不是在办公室跟同事一起享受这种喜悦的。当然，小牛电动随后遇到的市场风波，李一男也是缺席者。

第一批小牛N1因质量问题召回、让买家抱怨的发货周期……作为一家明星创业公司，小牛电动享受了光芒四射的福利，但也背负着外界的高预期和低容忍度。小牛的现身也像一枚炸弹，击中了传统电动车玩家们。后者在6月份的反击动作齐心协力，此起彼伏，这被外界视为“斗牛”。

不过在投资人看来，这些并不足以撼动小牛的堡垒。

小牛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是灵魂人物李一男。从供应链的整合、团队搭建到融资，“李一男”三个字有沉甸甸的分量。“只要在互联圈混过的人，对李一男都不算陌生。他做港湾的时候，我们就认识了，在百度跟互联网更接近。在金沙江他看项目，我们也一直有接触。”纪源资本合伙人李宏玮说。纪源资本跟IDG和红杉一样，都是小牛电动的投资方。

除了个人影响力，李一男也做了不少功课。明势资本CEO黄明明也是小牛电动的早期投资人，他跟李一男聊这个项目时，发现李一男已经准备很久了。他认为作为一种新的出行方式，电动踏板车有巨大的市场空间，而且这种出行方式还更环保。

但现在李一男也可能成为小牛电动最大的不确定因素。从2015年6月1日发布会结束后，李一男就没有以小牛创始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线里。短暂复出后，李一男再次成了一个谜。早期的官方说法是，李一男因病在调养身体。2015年11月一次小牛发布会前夕，有报道称李一男被证监会带走调查，“或与其在华为任职期间涉及内幕交易有关”。该消息被小牛相关人士予以否认。当时还有猜测称，这是小牛的一次炒作。

但传闻终被证实。3月16日，小牛电动发布官方声明，称“经牛电科技了解，目前李一男先生因以往私人案件，正在积极配合司法部门调查与诉讼。李一男先生能够以适当的方式参与公司重大事项的决策和运营，目前牛电科技一切运转正常。”

据小牛电动某合作伙伴介绍，小牛内部目前状态良好。从其高管的微信朋友圈以及官方微博来看，这仍是一家充满斗志和活力的创业公司。公开报道称，4月份还会有一款新产品推出。

李宏玮之前接受本刊采访谈到小牛时说，这是李一男的最后一次创业，“赌在上面了，包括时间和自己的声誉”。目前来看，李一男还没输——虽然现在命运并不是掌握在他自己手里。